「雖都說蕭相方相不合,但這兩人當真是惺惺相惜,蕭友誠之於方舍的意義,看看他身後方舍這樣子吧。認定的敵手死了,那有如……」到此林帝卻不再說下去,沉默了半晌。
許則意膽顫心驚一直低著頭沒看見皇帝情況,可時間久了也感覺奇怪,「皇上?」出聲詢問也沒應答,抬頭才發現林帝竟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角抽搐不停,眼神迷離失焦。
「皇上!」許則意驚呼,趕緊上前去。又見林帝身體搖晃,竟重咳了一口血出來。許則意轉身待要喚太醫,卻被林帝制止。「皇上!」許則意一下子伏到了地上,抽抽答答。
「沒事。這些年了,你還不明白朕身體啊許則意……」
許則意一聽這話又不住磕著頭,碰得地板咚咚作響。林帝神色複雜看他,過一會嘆口息,「朕沒責怪你的意思,起來吧。你這樣反而讓朕難向太后交代了。」
「皇上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許則意聽得一驚,答得期期艾艾。
「朕身邊都是什麼人,朕也不是傻子。」林帝又好聲好氣說了幾句,才說得許則意起來。這天下不知什麼道理,還有君王得這樣勸太監的。林帝嘆息,但又見許則意臉上眼淚,原本這半玩笑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皇上,您保重龍體啊皇上……」
林帝嘴角的血被拭淨,許則意又叫宮女拿了件棉襖來。想說這也不是風寒才害得咳,但許則意那急切的樣子又讓人說不出來。林帝苦笑,看來自己經過上回羽霓宮那件事對他感覺是真變了。原本只當他是太后派來的監視,可沒想到許則意也是赤膽忠誠……
林帝拉緊棉襖,喃喃道:「蕭友誠之於方舍,葉拾逸之於朕啊……許瑞死了,你倒是他帶出來的,可你……」
林帝至此又不說了。許則意腿一軟,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