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默契不錯啊。」
阿貝爾剛結束任務回來,正用手指轉著帽子的阿奇波爾多就迎上來。他和坐在後面浮根上的利恩點點頭,那種眼神間交換思緒的感覺讓人不大舒服。
「還行。」把背著的劍換了一手,阿貝爾隨意回答。
利恩笑了,抬手和阿貝爾擊掌。「看來不用幫忙。你怎麼說我是無所謂,但被他聽見不大好吧。」利恩邊說把東西交給阿奇波爾多,示意他先離開。
阿貝爾並沒注意到利恩的小動作,順著話頭和視線轉頭望向才跟上的傑多。比起阿貝爾,他的傷還要嚴重許多,頭巾被摘下胡亂擦拭傷口,阿貝爾才發現他左肩處一道口子還在汨汨流血,順著擺直的手臂滴落地面。
「唔哦,」利恩低嘆一聲,「看上去受傷不輕。」
的確,一道道血痕在傑多略蒼白的皮膚上特別鮮豔清楚,觸目驚心。
阿貝爾皺眉,和利恩要了些急救藥走過去。一直低著頭的少年並沒發現折返的人,按著傷處執意把白色布料染紅,直到額頭碰上東西才不悅地抬起頭。
「啊啊,大叔。」
發現是阿貝爾後傑多笑起來,埋頭撞上他胸膛。阿貝爾悶哼一聲,伸手把傑多摟住。懷中的少年扭動幾下後舒服地靠著。安穩下來後傑多調笑道:「你一結束就跑了吧?真沒擔當。」
阿貝爾一頓,似乎有人叫他先把東西帶回來的……但深知和少年講理的可能性,阿貝爾附和著傑多隨意糊弄過去。傑多輕笑幾聲,沒再說話。少年還纖細的手臂緊環住他的腰腹,頭髮和臉頰在赤裸上身磨蹭的感覺不大舒服。
和身體相較起來那頭紫髮乾淨得過份,在陽光底下閃耀著奇異的光澤。淺淡又妖豔生色。阿貝爾低頭看著傑多頭頂小圈小圈的髮旋,手剛想摸上去就發現底下傑多手的動作。
傑多始終沒有停止擦拭傷口,但離傷時也過了一段時間,現在還流個不停的話說不大過去。阿貝爾下意識抓住傑多手腕扯開他,才發現傑多下手力道頗大,像要把傷口硬生生磨破挖掘。即使止了血,也會讓他擦出新的傷。
「……喂。」阿貝爾明白少年的心性,卻還是感到有些震驚。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低低喚了他一聲,不自覺抓住少年也重了點。
「很痛耶。」傑多甩開阿貝爾的手,摸著發紅的手腕抱怨。眼角邊有種奇異的泛紅。
「傷口不是這樣處理的。」阿貝爾說。但傑多歪著嘴,明顯不想理會他。阿貝爾懶得和他再折騰下去,想把傑多一把抱起去樹蔭下休息,又發現他肚子上大大小小的紅處。「喂,我幫你用,自己走過去。」
阿貝爾指向剛才會合的地方,不知何時利恩也離開了,棉延樹蔭底下的浮根孤零零地在那邊,特別突兀。
「我受傷了。你不扶我?」阿貝爾回神也才知道傑多早離開他的懷抱,直挺挺站著斜眼看他,一貫發出彆扭的指責。
「明明知道沒辦法,你剛才就不應該衝上去擋。」嘴巴上這樣說,阿貝爾還是讓傑多一手繞過脖子搭在他肩上,阿貝爾攬著傑多的腰,讓他靠著。傑多自然地把一半重量都壓了上去,雖然身體感覺輕鬆了點,走出去的腳步卻虛浮起來,差點歪倒。
「哦,讓你來的意思嗎?」傑多又開始笑,「別鬧了吧大叔,除了向前衝以外你也不會別的了。我才不想和你一起掛在那裡。」
阿貝爾沒說話,腦海裡湧上在他舉起劍想格擋的一刻,少年突然衝在他身前撲向魔物的景象。
──事實上就算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再經歷第二次死亡的。如果有,阿貝爾倒想試試看。但一這樣想突然覺得對正攙扶著的剛替他擋下攻擊的少年不大好意思。他很少看見傑多這樣做,畢竟兩人相較起來,比起過程傑多更執著於輸贏。
「你不是說你不會輸嗎?」想起他常掛在嘴邊的話,阿貝爾突然也想反調笑一下傑多。
傑多的腳步一頓,又立刻跟上。阿貝爾正覺得奇怪,低頭還是只看見紫髮刺著他的視線。好一陣以後傑多才悶在自己厚大的披風中說:「這也是定數。」
阿貝爾開口剛想接話,一抬頭,已經走到了目的地。
讓傑多坐在浮根上,阿貝爾單膝著地,半跪在他面前摸著他小腿提起一隻腳。阿貝爾盡量放鬆了力氣,傑多還是嗯一聲發出吃疼的悶哼。
少年的隱忍一直是奇怪的,在阿貝爾握到了腳踝,傑多就毫不客氣地大叫出來,狠搥了他肩膀一下。「痛!輕一點!」
「我得看看你這裡的狀況,」悶受了幾下後阿貝爾捉住傑多,制止了他。傑多哼了一聲又向後雙手撐在地上,阿貝爾輕捏著他的腳,說:「轉轉看。」
「不要。痛。」
「你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你可能扭傷了。」傑多偏執地抗拒著,阿貝爾也沒固執下去,把手移到了其它地方。滑過小腿的時候傑多軟軟地嗯了一聲。
「扭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骨頭裂開就不是說著玩的了。」阿貝爾邊說,捧著傑多的腿把其它地方都檢查了一遍,確認結束後也沒多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傑多看。
傑多被看得有點發毛,禁不住退後了點,「……幹嘛啊你。」扯動了腳又喊了聲痛。阿貝爾在他對面嘖了一聲,卻也沒開口,傑多略小心地抬頭看向他,還是那麼乾脆地直視著。傑多歪了歪嘴,把手搭上阿貝爾,「知道了,我起來走走。」
阿貝爾讓他使力起來,雖然沒說話但傑多聽著他的笑聲,覺得心底有某個地方在不安份地躁動著。
消停點吧。傑多把手按上心口,一下一下揉捏著。
「看起來沒問題。只是撞擊力道大了點,多休息就可以了。」看著傑多走了幾步,阿貝爾開口。將嘴巴上念著「我就說吧」的傑多重新攬回懷裡,帶回去坐下。阿貝爾看著傑多坐著翻弄衣服,露出身體四肢的傷口,想起傑多自虐似的行為。「你其實很怕痛吧,就不要一副沒所謂的樣子,那並沒有比較好。」
「你這白痴,」傑多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意味卻說不大明白。「就是因為有所謂,才會特別去碰它啊。」
「……」
「欸,很痛耶。」
在阿貝爾說話之前,傑多搶先開口。他仰頭望向逆光站著的男人,左臂朝阿貝爾伸去,眼神裡有種難以說清的迷離綺色。
「你知道痛啦。」
「當然。」
阿貝爾嘆了口氣,蹲下身捏了一下傑多的臉,輕輕握住受創最甚的左臂。「和你道歉,剛才我不應該那樣說。」
「嗯?」傑多語調上揚,聽上去心情很不錯。
「太幼稚。」阿貝爾輕笑。
「……哼。」傑多提起一隻腳踩上他的肩膀。
「這真的很痛吧?」阿貝爾在他傷口附近用手指打著圈子,一陣奇異的麻癢竄上來,傑多抖了一下。
「是很痛。」傑多頓了一下,「但是我喜歡。」
阿貝爾對上他的視線,四目交接,紫色的眼睛眨了眨,分外純真美麗。看起來純粹得過分。阿貝爾心念一動,伸手過去,碰觸他的臉頰。手掌停留在那熱度上,阿貝爾看著傑多雙頰慢慢起了紅暈。
傑多原本踩在阿貝爾肩膀上的腳慢慢下滑,腳趾磨蹭黏膩地擦過阿貝爾的肌膚,情色非常。挑逗意味顯然,阿貝爾震動一下,傑多笑出來讓腳停在他胸前轉著圈,腳趾湊過去抵在突起上。
阿貝爾用手劃著他眼廓,單眼的視力被遮住,傑多不滿地發出抗議聲。阿貝爾拍拍他的臉頰,「你現在要?」
少年咕噥一聲,腳重新跨上他的肩膀,只是這次是雙腳。阿貝爾順應地向前跨了點,傑多很快把雙手也纏上他脖子,撲上去推倒他,跪騎在阿貝爾胸口上。位置實在有點微妙,阿貝爾悶咳一聲,推了一下傑多的腿。
傑多咯咯笑著,屁股貼在他身體上一扭一扭慢慢向後磨去,等移到腹部的位置阿貝爾也覺得從那裡竄上火來。
傑多雙腿張開在他兩側,阿貝爾伸手往他腿間摸去,隔著褲子貼上仍沉睡的性器。傑多一僵,仍是緊緊抱著阿貝爾。
「我已經興奮了。」阿貝爾說,「但是你想要嗎?」
「你很容易挑逗,但是也很容易澆熄氣氛嘛……」傑多略微不滿地說,阿貝爾的手還貼在他腿間,但傑多就這樣趴上阿貝爾胸前,將那隻手緊緊夾住,腰部有意無意地扭動起來磨蹭。「我想要。和古魯瓦爾多那傢伙總是靠布列依斯一樣……」
這比喻讓人不安,但無所謂,阿貝爾不介意解釋為少年的精力旺盛。他也需要紓解一些東西。
雖然心底隱隱有一種黑色的情緒,但這並不是他們兩個需要去考慮的事。
「起來。」
「嗯?」
阿貝爾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還未等到傑多回話,就壓著他的頭推下去,撐起自己上半身。傑多感到頭髮要被拔去一般的強力扯動,隨後是極大力的按壓,傑多順著那力氣一直移動身體,直到他的臉碰上阿貝爾的褲子。傑多笑了,「好痛……」抱怨聲像是蜜糖一樣地香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言語動作全部帶上性愛的興奮。
阿貝爾的手仍壓在他頭上,但力道已經不那麼大,傑多能稍稍抬起一點頭先解開阿貝爾的褲子。一股濃重的男性氣味竄進他鼻腔,少年已十分習慣地抽抽鼻子,在完全習慣後便湊上半勃的性器,嘴唇輕觸它,又快速離開。
阿貝爾笑了,按著傑多的頭左右搖晃起腰,已抬起一些的粗大性器在傑多臉頰上啪嗒啪嗒地來回,鈴口泌出的些微汁液沾上他的臉。傑多舔舔嘴唇,握住性器底部,將硬物含進嘴裡。
「嗯…」
吞到一定程度後收緊嘴唇,很清晰地感受到口中硬物的勃發和逐漸明顯的青筋,阿貝爾的呻吟也讓人很高興。傑多扭著腰,阿貝爾仍被他夾著的手也在底下隔著褲子火熱磨擦著他。
傑多一邊吮吸,上下搖晃著頭部,性器在口中進進出出,發出嘖嘖的聲音。又熱又圓的東西漲滿口腔的感覺非常奇異,嘴巴被強硬撐大的感覺不是很好,濕濕滑滑的,明明不是很好,卻很舒服。
用舌尖戳刺著頂端的小口,又描繪著怒張的血管。像在獎勵他的賣力一樣,阿貝爾又開始搖晃著腰,讓性器在傑多嘴裡抽送,緊夾在兩人身體間的手也在傑多努力於口交的時候探進他的褲子裡握住他的分身上下滑動。傑多含著勃起的性器從鼻腔裡發出悶哼,像小貓發情的聲音,阿貝爾想。
不知不覺中將想法說出了口,底下的人突然怒意一起似地伸手緊握住兩顆小球,猛低頭把性器吞到最深處,嘴唇緊縮著根部。快感太過強烈,阿貝爾手指插進傑多的頭髮,直挺起腰部向前一推送,性器進到了最深喉的地方,少年發出強烈不適的聲音,前端先行出來的體液讓他的喉間瀰漫一股苦味。
吞下精液是無所謂,偶爾會有這種無法控制的狀況發生。但傑多並不喜歡在深喉被射精的感覺,粗大的性器已經堵得他難受,突然有種想嘔吐的感覺,傑多略無力地搥打阿貝爾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阿貝爾抓著他的頭髮,「鬆開。我不想被你的牙齒弄到……」低沉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壓抑的情慾,傑多聽話地努力放鬆,將嘴巴張大,察覺到後阿貝爾便把性器抽出。
原本含在嘴巴裡沒有感覺,傑多看著完全勃起的性器,「你又變大了……」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它的怒張,紫紅色粗腫的碩大性器,傑多快速用手搓了兩下,迅速張開手包覆住前端,讓精液噴灑在手心裡。
「…你這妖精!」阿貝爾粗喘著,釋放過一次的性器並沒有滿足的感覺,傑多甚至覺得它看上去更大了。阿貝爾拉起傑多,毫不在意剛口交結束地低頭熱吻。他嘴巴裡濃濃的騷味反而非常刺激人。
熱切地糾纏著身體,激烈的唇舌交纏,傑多伸手探到自己下身,剛碰過去就被阿貝爾抓住,兩人的手一起覆在他的性器上面上下滑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