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追隨的時間漫長得使克里恩無法習慣阿萊諾終於選擇了他--大概從未設想過那個男人轉過身來邀請自己並肩同行的樣子,克里恩愣了一下,當他把手搭上去、看見阿萊諾笑容的時候,他幸福得暈眩。--將我的心全部交付與你,將肉身與你燒毀融在一起,現在我就能這樣死去。
2.
白羽最後明白了他,不在強硬要求他出席最後的宴會。「逃避對你而言從來都不是一個選項,克里恩。」少爺按住管家替他整理儀容的手,初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克里恩眨著眼,「頂著露西亞金家的名字參加婚禮可不能失了主人的顏面,少爺。」管家將領結繫上,「請少爺待我問候主母大人。」
「……克里恩。」白羽笑了起來,更多的卻是無奈。他想他看得太多太客觀最後他看得太透,然後他突然之間無法理解這個相處了六年的男人的想法。他想他也從未理解過阿萊諾--養育了他六年的男人的想法。當阿萊諾質問他克里恩的消息,白羽只是聽著,然後想,「你還是明白得太晚了,諾哥。」他說出了口。
阿萊諾當然無法理解他指些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白羽只是在看到西蒙趕來將阿萊諾攬進懷裡安慰後下意識地想,他沒有告訴阿萊諾真是太好了,跟克里恩最後見面的是自己真是太好了。所有人都明白也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那名男子之後的舉動,當哀莫大於心死,當愛比死更冷,當他已無法理解愛。
白羽將那天他戴著的領結交給阿萊諾。「這是克里恩要我轉交給你的。」才怪。而阿萊諾動搖的情緒是他所能給那個人唯一的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