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在被搖晃中醒來,面前是笹川京子似笑非笑的面孔。他對這樣的開場有點恍然,「彭哥列的情人,妳不應該在這裡吧?」省去多餘的言語和動作,笹川京子接收到拒絕的信息,放下了原本按在六道骸肩頭上的手。
「因為我在這裡。」澤田綱吉說,聲音聽上去悶得厲害。六道骸哦了一聲隨意回答充數,過幾秒才發現自己正枕著他的肩膀,上半身的重量硬是壓在澤田身上。
「我就說這次睡得脖子特別不舒服。」六道骸坐直身體,揉了揉後頸。
「……」澤田綱吉一手按著被成年男子體重摧殘過的脖子站起來,「京子,怎麼過來了?」問候聲音溫柔繾綣,六道骸用瞇起來的睡眼瞄了一眼那君子形象的人,嗤笑一聲抓起旁邊外套又往頭上蓋。只這次那兩人卻不讓他如願--他們向來如此。六道骸被迫再度將光線跟澤田綱吉的臉迎入視野。他拉了一下外套,那固執的少女一聲不吭,微笑地反扯回去。
「妳的寂寞絕對不是因為我造成的,我的魅力還沒那麼大。」六道骸誠懇地說。
「這件外套是我的。」笹川京子誠懇地回答。六道骸白了一眼守夜還要帶情人外套隨時汲取香氣的人一眼,愛妻家泰然自若,將外套給笹川披上,環著肩膀將她送離開。
回來時澤田綱吉的表情明顯不大好。六道骸從他手中接過尚未點燃的香菸,自然地含進嘴裡。澤田見怪不怪,從六道骸胸前口袋掏出打火機為他點上。
「還不結婚?」吐出一個菸圈後,六道骸問。
「你不是真心地在意這個吧?」澤田綱吉重新在他身邊坐下,才回答他的問題。「這樣就好。」
六道骸手捏著有些濕軟的香菸,手指在菸身上來去,「也是。」硬性挑起的話題至此中止,他翹起腳自顧自抽菸,身旁的人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到有人出現在走廊盡頭朝這邊大罵,兩人才扭頭與對方對視,六道骸幹了一句粗話捻熄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