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翼ㄉ
「我是真的忘了為什麼我在這裡。」阿爾弗雷德再一次強調。
英/國整理的手停頓一下,沒多久又繼續替他將領子攤平。「你不用總是提醒我,我知道。」
「但你總是一臉責備地看我。」阿爾弗雷德說,奇怪地看見英/國隱晦避開了視線。但那無關緊要。「對了,你到底是誰?」
即使明白應當避免,英/國仍無法控制地深深看著他。「誰都不是。」
阿爾弗雷德笑出來,抓起英/國正準備撤開的手握在手裡,「你說謊。」
那主動一時讓英/國有些心蕩,忘了叫他放開,只是在那不容逃避的眼神下以嘆息掩蓋漲破胸口的悲哀回答:「是啊。」但他也的確不算是說謊。他算不上是阿爾弗雷德的誰,只因為美/國已經不在了。這些當然不是英/國會告訴阿爾弗雷德的事。他細心地將青年的袖釦扣上,阿爾弗雷德不滿地晃動幾下,又被按住。
「這次是真的要提醒你了。」阿爾弗雷德說,「我是真的討厭這個。」
英/國快速瞥了他一眼,「我知道。」然後他想,如果是美/國,即使討厭也會隱忍下來。正當這個念頭閃過去的時候,忽然間他又覺得那曾經的美/國又在他記憶中模糊起來。如果是美/國,應該也會跟阿爾弗雷德一樣硬是拆開它吧……在英/國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爾弗雷德扯下了鈕扣,喀啦散落一地。
「我是真的討厭。」阿爾弗雷德說。
英/國點頭,「我知道。」難怪這是阿爾弗雷德。
「我們再來要去哪裡?」阿爾弗雷德第三次重覆這個問題。他有些不耐煩。而英/國並未嘗試安撫那躁動的情緒。
「見總統。」
阿爾弗雷德皺眉,「又來?」他伸了一個懶腰。「每天我一睜開眼睛,你就告訴我『見總統』。到底哪個老頭才是總統?」
英/國示意他跟上自己,「每一個都是。」就跟之前每一個人都可以是美/國一樣。英/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他心底還是只有一個美/國。即使是阿爾弗雷德也讓他不知名地覺得不安。
那答案顯然不是那麼讓阿爾弗雷德滿意,但青年也只是又皺了皺眉,並沒有多餘的言語。英/國窺探他的神色一會,又回過頭去。終究他記憶中的美/國還是遠去了。
他既不惱怒也不悲傷,只他的胃腔突然劇烈翻滾起來,那本不該出現的異常生理反應讓他有些怔然,但一想到美/國以後又覺得這一切好像不是那麼異常。英/國帶著古老沉澱的惆悵替阿爾弗雷德推開了那扇門。
「總統就在裡面。」
「喔。」阿爾弗雷德隨意點點頭,跨步進去。
那昂首的背影讓英/國想起最後出現在他面前的美/國,然後他說,「你可以不要答應。」
「什麼?」阿爾弗雷德回頭。
「沒事。」
阿爾弗雷德沒再追問下去,在英/國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他說,「我不想變回美/國。」
英/國心思動盪,忽然間他回憶起幾十年前或是更久遠的事,美/國坐在他的腿上想長大,然後抱著他的腰想長大,最後抱著他的頭說,我真想哭。之後,美/國就不見了。
英/國猛地回過身,阿爾弗雷德卻已走入了那熟悉而未知的場所。英/國的心劇烈得跳動起來,他的心思卻又平靜得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那終究也不是美/國。他想。